2)最终预告:汴梁血战其之一_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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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疾而行将群蝇一举冲散。

  城上城下登时欢呼雀跃,羊马墙上的虎贲大纛也趁机高高竖起,套着生皮背心的壮硕炮手纷纷开始忙碌,每个动作都能引起辅兵力夫的连片喝彩:他们把猪鬃羊毛绑成的长刷伸进炮口,呼啦拽出成把炭渣;他们将事先码好重量的丝绸药包填入炮膛,再用大铁球一样的炮弹紧实压好;他们在队官与什长的旗号指挥下小心钉好炮捻,再将重逾千斤的炮身连同炮架一起推回斜坡,待得木楔将炮轮固定,狭长的引火棒立即如闪电般直递而去……

  又是一轮炮火在妖邪阵中炸响,一整个蹒跚前行的还魂败军方阵,活像簸箕中的麦粒一样高高飞起重重落下,连同腹中的异蛆一起震得七零八落、再无完形。就在此时,殇帅们越过了象征百步的地标,几只众多腐尸重构聚合、全高超过一丈的肥硕骸耆,冷漠地挥动终日溃烂流脓的触手,将那些特意栽下的树苗一挥两截——

  位于台军第一梯队第一列所有能打响的大小火器在这一刻齐齐喷出火蛇。那就像是放大百倍的汴京新年焰火,那就如同八荒六合三百郡州的春雷同时炸响,那就如同有朝一日故乡的所有厉鬼被同时钉穿心脏,在邪恶生命消逝前最后发出的悦耳哀嚎。

  我在这令人沉醉的齐射声中跪地祈祷,尽管橙红色的炮口火焰不断模糊双眼视线,仍然不许自己错过这精彩一幕的任何细节。虽然连片成团窜出的药烟令整个战场浓雾弥漫,但在妖邪所在的南面,曾经被腐坏与死亡充塞的南面,令人恐惧的邪物正被成亩成亩地撕碎扯裂,鲜血、浓汁、凝液连同或干或湿的碎肉,在半空中连成一条五彩斑斓、翻涌蠕动的艳丽血线。

  铳队第一列的鸟枪手快速跑至队尾,趁后两列的同袍瞄准射击时,紧张地进行装填。加强给每队的弗朗机什更加忙碌,不仅要像羊马墙上的同行一样清炮膛装炮捻,还要小心万分地更换子铳,一个步骤不对,便会影响接下来的全套击发流程。火器手开始了令人心悖、却又必不可少的装填进程,而为他们及时提供掩护的,正是夹在在各个铳队之间的弓弩手。

  队主们无声地虚劈左掌,早已搭弓上弦的角弓手们登时拉出一轮轮满月,在流水般的哗啦声中,倾斜着放出成片鹅翎长箭。强弩手也不再紧贴盾阵或是紧靠同袍,而是在幢主的指挥下原地后退,将队列之间的距离拉到四步乃至五步。长满老茧的一双双糙手紧攥弩身、抬高望山,伴随着官长们的急促口令,齐刷刷扣下钢铁悬刀。

  群矢腾空,仿佛为天空抹上一层浓厚的黑褐乌云。成千上万道抛物曲线割裂虚空,密密麻麻胜过妖邪阵中真正的螽蝗。箭雨就像三十年不遇的特大冰雹,将那团刚刚钻出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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