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四十章、金角银边草肚皮_勒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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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明显没见过太大世面,行礼之际,动作、表情都显得颇为稚嫩。他心说我不记得有你们俩了,就理论上而言,你们将来都会是前燕之臣,但既然到我徐州来了,那就别走啦,辽东偏远蛮荒之地,还回去干嘛呢?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看上去是两个老实头——尤其相比那个关西来的裴通——即便不能付以重任,终究是亲眷,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驱策、差遣起来,应该会比较方便些吧。

  二子引裴该入宅,裴嶷在二门迎候。裴该见他这位叔父,论相貌与裴开极其相似,就仿佛裴开老了十、二十年一般,但风仪、举止却要老成得多。裴该上前大礼参拜,裴嶷急忙双手搀扶:“文约,我叔侄契阔已久,能得再见,真恍然若梦也。”

  当下将裴该让入正堂,请登床榻。裴该让裴嶷,说:“叔父在此,哪有侄儿上坐之理啊?”裴嶷固请,说:“于公,卿为青徐都督、徐州刺史,且袭兄爵为钜鹿郡公,我今不过一布衣而已;于私,卿为文行公嫡传,为大宗,我是小宗——文约自当上座。”

  裴该推却不过,只得登上榻去,但是随即就往左手边缩了一缩,请裴嶷同榻。这架榻是才刚流行起来的式样,离地既高,又长近八尺,足够两人并座——其实还是裴该在徐州引领起的这股流行风,既方便垂足而坐,坐累了歪身一倒,就能当后世的床使——他可不习惯总是打地铺。

  裴嶷不再推拒,便即登上榻来,裴开、裴湛则各取枰来,坐在下首。

  寒暄几句,裴该询问裴武是何时故去的,又问了问裴嶷叔侄一路行来,可还平安顺利否?终于裴嶷开口了:“文约,前此陶德到玄菟,言卿受命镇定徐方,上奉天子、下安黎庶,内定坞堡之乱,外拒胡羯之侵,短短数载,便已路不拾遗,我还不怎么相信,只当部曲恭维主家之语……”

  裴该道声惭愧:“该本无才德,全得卞望之等辅佐,才能粗定数郡而已,陶德大言吹嘘,倒叫叔父见笑了。”

  裴嶷摇摇头:“文约不必太谦。我等自辽东而至广陵,数千里间,所经处田亩荒芜、百姓流离,几乎无州不战、无郡不荒,尤以青州为最——即便邵嗣祖号为贤守相,也不过安保厌次一城而已,郊外五十里,路边乃多见白骨,赤瞳野犬日夜逡巡……徐州南部数郡则不同,百姓多能安堵,虽亦不免时见荒田,但一望亦多稻麦,时近收获之期,蓬勃之象实在喜人。虽得诸守相之力,然文约为一州之主,又岂言无功呢?”

  说着话笑一笑:“天下贤守相,难道齐聚徐方不成么?总是刺史督导有方,始得如此。”

  裴该心道你还别说,真是“天下贤守相都齐聚徐方”了。卞壸、陶侃都是合格的民政官员,自不必提,就连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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