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五章、不为晁错,也不做曹操_勒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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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习惯啥事都拐着大弯儿说“卿其不闻晁错之言乎?‘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

  裴该的意思,如今建康政权势大难制,已经极大地威胁到了长安的皇权,就如同昔日吴、楚诸国对于汉廷一般。虽然袁盎曾经劝谏汉景帝杀晁错,说“独有斩错,发使赦吴、楚七国,复其故地,则兵可毋血刃而俱罢”,但后世有几个人说晁错做得不对,藩不可削啊?有谁会认为,倘非晁错建议削藩,则吴、楚必不会反啊?如今的局面,与之差堪仿佛,那我身为朝廷执政,该怎么做?你来说,你来教教我吧。

  刘隗当即回应道:“裴公此例大谬,岂裴公自比为晁错乎?如汉武帝下‘推恩令’,使诸藩自削,乃不为朝廷之祸,何必急于求成?”

  裴该反问道:“若非先定吴、楚,武帝安能用主父之策,坦然削藩?”

  刘隗道:“固然,即无晁错削藩,吴、楚亦必反。然‘治大国如烹小鲜’,事有当缓图者。若汉景帝不急功近利,而缓缓图之,则朝廷之势日固,而吴、楚之谋日分,即便起兵,不能轻过长江,况乎梁地?而今朝廷之力,远不如汉,建康一总江南之政,是并吴与楚,若急迫之,势更急于前汉,即有周亚父,恐亦无以当也……”

  说完这段笼统的对比、分析,赶紧又再加上一句:“且琅琊大王素尊朝廷,绝无刘濞之野心。”

  裴该正色道:“大连,防微杜渐,为宰臣之责,此晁错不惜破家身死,而必谏汉景之意也。且如卿所言,今建康之政,出于王氏,卿可为琅琊大王保,然能为王氏保乎?”

  刘隗当即回答:“不能!”随即在裴该略显惊愕的眼神中,他不卑不亢地解释说:“今王茂弘执建康之政,王处仲手握重兵,朝廷可使诸王归藩,乃可使二子交卸权柄乎?明制琅琊大王易,而制王氏为难。则有琅琊大王在,有我等在,王氏不能为恶,若徙大王,则恐王氏不可复制!裴公三思啊!”

  最终就是这句话触动了裴该。他终于领悟到,对付一个司马睿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江东政权虽然以司马睿为首脑,但真正话事人却并不是司马睿。南渡侨客不思割据者,当会陆续北归,继续留在建康的,则相当大一部分,是打算以江南为家了,这一群体的力量相当强大,若再得土著为辅虽有嫌隙、龃龉,但因应外部压力,却很有可能暂时联起手来以自己如今的力量根本就难以撼动。我为了保障后路,就必须要弱化这一群体,而不仅仅是弱化一个司马睿!

  故此,当刘隗请辞之后,裴嶷从屏风后面出来,叔侄二人相商,裴该就说了:“今聆刘大连之言,获益良多。我欲弱建康之力,应自王氏始,而不当使琅琊大王归藩,或扶持他王相拮抗,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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